[转贴]16岁,很幼稚地想念作家三毛,想给她写封信,到了每天很难受的程度,可以骂醒我吗?

有人以为我把两个三毛混一起了,不是这样的,作家三毛是因为三毛流浪记而取的这个笔名吧我记得,所以才看到撒哈拉的故事

其次我不是为了装逼无病呻吟,是因为这种强烈的喜欢给我带来了困扰,因为我可以写信,只是她没有办法再收到了

我知道我这个想法很幼稚,但作家三毛其实也有过相似的情结吧,她写过她曾经很迷恋画家毕加索,希望能够向他求婚,后来发现毕加索离世,她也非常非常难过。很相似的故事吧。只是她后来领悟到了“但我不痛苦了,他生前,不知世上有这么一个女子在爱着他,这又有什么关系呢?而我,也没有损失,我得到的是永恒以及其他的爱”。可惜我没有到这个境界

我7岁的时候,那个时候语文课要我们看三毛流浪记,那个时候,我的家人还推荐给了我《撒哈拉的故事》(我认字比较早,但那个时候心智还是很不成熟的,没有读懂很多地方,那个时候印象最深的是《死果》那一章,因为感觉很吓人,那个时候看完以后一直害怕别人给我的首饰之类的哈哈哈),从此喜欢上了三毛。当时看到她写她和荷西有一次在月下许愿,心中一直默念“但愿人长久”,后来才意识到,这句诗的下一句似乎不那么美好。那时候连这首诗都不太理解的我,只是隐约感觉到了这似乎是一场悲剧。

后来10岁我读完了她所有的书(当然,理解都不深)。那个时候我一直固执地不愿意相信她是自杀的。因为她在死前一年,给读者回信都在劝她们活下去

印象最深的是在给一个被强暴的孩子的话“如果自杀可以解决问题的话,那么世上没有活人

我跟你讲,这世上不是只有你想自杀,许多人想自杀。你给我好好地活下去,直到你年老,如果到时候还是要自杀,那我陪你这个傻子去死”

令人心碎的温柔,我就是不相信她自杀了,我真希望她只是假装死亡,只是想要抛弃作家的身份,自己悄悄过好自己的生活,可惜不可能

但那时候阅历还不够,也可能是我跳读了,我忘记还有这么一段“我吗?人生五十,唯缺一死,等着,就快了”

后来11岁的时候慢慢懂了,其实我很早也开始伤害自己

几乎一样的经历,我也在12岁的某个夜晚,做了她13岁在台风呼啸的夜晚一样的事情。左手肌腱现在还是会痛

我想起在我7岁的时候,我也曾看到非洲的“刚果”这个地名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,想去看看。

后来我确诊了双相。本人成长环境不是很正常,在这里不多赘述

面对她离世这样改变不了的事情,其实我希望她活着也很自私,荷西走后每一天对她都是煎熬,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她活在煎熬之中呢。我也总是想如果她是幸福的就好了。但既然无法改变,我只能这样告诉自己

如果她的确是幸福的,那么她就不是现在的三毛了,那个叫三毛的人就不存在了,因为正是每个人独特的幸福和痛苦铸就了每个人独特的灵魂

最近又重读了一遍《亲爱的三毛》,在幼时想给三毛写信的欲望越来越强烈。我只是想要一封信的机会,当然,不会想说那些负面的内容。

谢谢看完了我这一大段幼稚的废话

回答:
“三毛式伪善”和“金庸式伪善”——李敖

  有一次,皇冠的平鑫涛请我吃饭,由皇冠的几位同仁作陪,我到了以后,平鑫涛说:“有一位作家很仰慕李先生,我也请她来了,就是三毛。”于是他把三毛介绍了给我。

  三毛很友善,但我对她印象欠佳。三毛说她:“不是个喜欢把自己落在框子里去说话的人”,我看却正好相反,我看她整天在兜她的框框,这个框框就是她那个一再重复的爱情故事,其中有白虎星式的克夫、白云乡式的逃世、白血病式的国际路线,和白开水式的泛滥感情。如果三毛是个美人,也许她可以以不断的风浪韵事传世,因为这算是美人的特权,但三毛显然不是,所以,她的“美丽的”爱情故事,是她真人不胜负荷的,她的荷西也不胜负荷,所以一命归西了事。我想,造型和干哪一行还是很重要的。前一阵子林青霞同我晚餐,餐后在我家谈了十小时,我仔细看了她,我看她就是明星造型,正好干明星;美丽岛军法大审时,陈菊在电视里出现肉身,面目坚毅肃杀,我仔细看了她,我看她就是政治造型,正好搞政治。如果林妹妹搞政治,陈姐姐干明星,我想就说不出来的不对劲。三毛现在整天以“悲泣的爱神”来来去去,我总觉得造型不对劲,她年纪越大,越不对劲。有一次我在远东百货公司看到她以十七岁的发型、七岁的娃娃装出现,我真忍不住笑,这种忍不住笑,只有看到沈剑虹戴假发时,才能比拟。

  比起琼瑶来,三毛其实是琼瑶的一个变种。琼瑶的主题是花草月亮淡淡的哀愁,三毛则是花草月亮淡淡的哀愁之外,又加上一大把黄沙。而三毛的毛病,就出在这大把黄沙上。三毛的黄沙里有所谓“燃烧是我不灭的爱”,她跟我说:她去非洲沙漠,是要帮助那些黄沙中的黑人,他们要她的帮助。她是基督徒,她佩服去非洲的史怀哲,所以,她也去非洲了。我说:“你说你帮助黄沙中的黑人,你为什么不帮助黑暗中的黄人?你自己的同胞更需要你的帮助啊!舍近而求远,去亲而就疏,这可有点不对劲吧?并且,史怀哲不会又帮助黑人,又在加那利群岛留下别墅和‘外汇存底’吧?你怎么解释你的财产呢?”

  三毛听了我的话,有点窘,她答复不出来。她当然答复不出来,为什么?因为三毛所谓帮助黄沙中的黑人,其实是中一种“秀”,其性质与影歌星等慈善演唱并无不同,他们做“秀”的成分大于一切,你绝不能认真。比如说,你真的信三毛是基督徒吗?她在关庙下跪求签,这是哪一门子的基督徒呢?她迷信星相命运之学,这又是哪一门子的基督徒呢……所以,三毛的言行,无非白虎星式的克夫,白云乡式的逃世、白血病式的国际路线,和白开水式的泛滥感情。她是伪善的,这种伪善,自成一家,可叫做“三毛式伪善”。

  “三毛式伪善”,比起另一种伪善来,还算是小焉者也。另一种伪善是金庸式的。金庸到台湾来,有一天晚上到我家,一谈八小时。我责备他不该参加什么“国建会”,自失他过去的立场。他说他参加,也说了不少批评的话。我说这是不够的、得不偿失的、小骂帮大忙的,你参加这种会,真叫人失望。接着谈到他写的武侠,我说胡适之说武侠小说“下流”,我有同感。我是不看武侠的,以我所受的理智训练、认知训练、文学训练、中学训练,我是无法接受这种荒谬的内容的,虽然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有着空前的大成绩,并且发了财。金庸的风度极好,他对我的话,不以为忤(虽然他此后在他的报上不断诽谤我了)。他很谦虚的解释他的观点。他特别提到他儿子死后,他精研佛学,他已是很虔诚的佛教徒了。我说:“佛经里讲‘七法财’‘七圣财’‘七德财’,虽然《报恩经》《未曾有因缘经》《宝积经》《长阿含经》《中阿含经》等等所说的有点出入,但大体上,无不以舍弃财产为要件。所谓‘舍离一切,而无染着’,所谓‘随求经施,无所吝惜’。你有这么多的财产在身边,你说你是虔诚的佛教徒,你怎么解释你的财产呢?”

  金庸听了我的话,有点窘,他答复不出来。为什么?因为金庸所谓信佛,其实是一种“选择法”,凡是对他有利的,他就信;对他不利的,他就佯装不见,其性质,与善男信女并无不同,自私的成分大于一切,你绝不能认真。他是伪善的,这种伪善,自成一家,可叫做“金庸式伪善”。

  《新约》里说:“没有仆人能侍奉两个主人:不是恨这个,就得爱那个;不是重这个,就得轻那个。你不能同时侍奉上帝,又侍奉财神。”

  看了三毛的例子和金庸的例子,我不得不说,那位基督徒和这位佛教徒,其实都是伪君子。他们同时又要上帝,又要财神。真正上帝的信徒不会这样,真正财神的信徒也不会那样,只有把上帝当财神或把财神当上帝的伪君子,才会这样。

  1981年作

借用一下李敖对三毛的批判。